不食人间烟火的琴师3(1 / 2)

加入书签

江砚沐浴完毕后头发尚滴水,就听德全过来通报:“江琴师,长公主宫中的大公主来给您送汤了。”

江砚一听“长公主”三个字,便想到下午她青衫素净。没了平日的盛妆,钟情显得更符合自己的年纪,看起来很是清丽。然后他又想到钟情下午说的那句“我心悦你”。

青衣女子执伞,眼中满是认真地说:“我心悦你。”

江砚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头发还未干,江砚便行至正堂。长公主宫中的大宫女一看到江砚出来,双手奉上托盘,托盘里是两盅褐色的汤水。

大宫女低眉顺目:“江琴师,这是我家公主特意吩咐准备的。一碗是姜汤,一碗是祛寒的药。公主说您今日淋了雨,要将这些喝下,不然容易感染风寒。”

江砚心头一跳,面上漠然:“有劳。放在此处吧。”

大宫女抿唇一笑:“还请江琴师立即服下,不然公主问起,我也无法交代。”

江砚看着那两碗卖相不太好的汤药,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头,他端起碗盅一饮而尽两碗汤药,然后覆手倾倒,示意大宫女他已全部喝光。

大宫女松了口气道:“多谢江琴师不让人为难。”然后便回去复命了。

江砚素来不喜喝药,只是听闻是钟情命人准备的才愿意喝下。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大概不忍他人因他而受罚罢了。和钟情绝无干系。

和钟情绝无干系。

姜汤和治愈风寒的药送了一周才停,或许托这些的福,江砚哪怕淋了个通透,也并没有感染风寒。于情于理,他也该向钟情去道声谢。只是钟情那日的话让他心慌意乱,不知道如何应对。还好钟情这几日很体贴地没来寻他,让他能好好思考一番。

只不过也没能思考出什么结果。

江砚不明白钟情看上了他哪一点,图他会弹琴?图他长得好?这是他最为困惑之处。江砚本在感情一事上就不通透,钟情又不是一个好琢磨的人,他像是进了死胡同一般出不来。

至于钟情,她倒看得分明。江砚本就是个不易打开心房的人,被她突然表白,自然是想不明白,不知所措的。

换位思考,若是一个男人突然对她一通表白,她的反应应该比江砚还要大。江砚如今好歹面上还是淡定的,这与他习惯冷着脸脱不了干系。

一周后钟情又开始她的例行听琴,每天准时准点雷打不动。她表现得过于自然,仿佛从未有过表白一事的发生。

钟情如此淡然,江砚却别扭起来。明明是她先开口的,话也都是她说的,怎生她如此像没事人一样,却让他一个人抓心挠肝。

江砚没来由的有些生气,她倒是自在,不知道他为此几日来忧思甚重食不下咽。于是还未弹奏,江砚便不自觉地瞪了钟情两眼。

钟情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又回想了一番确实没什么地方得罪这位祖宗,脸上便浮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江砚看她懵圈的样子,本来有些生气,却又看的有些想笑。难得能见到她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倒也难再对她有什么怪罪,譬如说她乱他心。

若是全不在意,也不会被乱心志。

江砚一叹,一拂琴弦,一首《高山流水》跃然而出。江砚本习惯性地要闭上眼睛,突然想到钟情喜欢托腮看他,这次弹奏时他睁着双眼,看钟情会如何。

钟情若是因为江砚睁眼而有所退却,她也不用攻略江砚了。是以钟情在江砚睁眼弹琴时依旧托着腮专注地看他,那眼神简直能把人给溺毙。

江砚败下阵来。他面皮薄,和钟情对视两眼便招架不住,也不知这女子怎么如此……如此坦然相对。

是的,坦然,换言之就是敢爱敢恨,哭笑随意。江砚不善于表达感情,也习惯用冷漠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钟情则不然。或许也与身份地位有关,她是大周国最有权势的长公主,自然是最有资格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念及二人身份相去甚远,江砚十分冷静地想,哪怕钟情再欢喜他,他们也无法有什么圆满的结局。哪怕她再喜欢他,或许他也心中有她,以他的身份,永远做不了她的驸马。

江砚不过一介布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