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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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听说了吗?那要和燕世子成婚的林二公子,在心源寺杀了个和尚。”

“什么?真的假的?”

“这事我能乱说吗?现在还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呢。”

“那林二公子什么人物啊?也没听说过啊,就被指给了燕世子?”

“害,林二公子,武安候镇远将军府的二郎啊。”说话那人蓦的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背景可大着呢。这不,据说杀人的人证物证俱在,愣是到现在都还没判。”

“这些有权有势的大老爷们,欺软怕硬,杀个和尚算什么事。真真是仗势欺人,行迹恶劣。

“可不,燕世子那般的人物也就凤毛麟角。多的——”他声音不屑,“还不是林仲尧那般的……”

“你们嘴巴放干净点!”突然传来一道怒吼,那几个嚼舌根的见来人一身罗衣玉冠,道是来了位官人,连忙四散开来。

跟在后面的张瑜也被段几扬的怒火吓了一跳,偷偷递去目光探查,见人一张嘴抿得极紧,眸子里的怒火像是有形地正在燃烧,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这才几天!京城里的风声都变成这样了!”他怒道,阿尧被人冤枉现在还关在牢里也就算了,京城的舆论倒是先起了!这样下了,就算最后证明了阿尧是清白的,他的声誉也毁的差不多了。

段几扬转头看到张瑜,滔天的怒火之下让他没忍住对别人发泄了:“你啊你!要是你那天你没带我们去心源寺就好了。”

“我……”张瑜被他说得十分委屈,虽然他自己也其实也这么想过,已经自责了些许日子了。但自责是一回事,被人指责是另一回事,他立刻想要反驳,却又被一旁的罗子肖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张瑜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甩开了袖子,倒也没说话。

由远及近又传来几声吟吟浅笑和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哎,听说燕世子在淮水上游船呢。”话音刚落,便见几位头戴珠钗翠环的姑娘们用扇子掩着面从前面小步离开。

段几扬闻言,眸色一深,看了看那几人离开的方向。

游船画舫,潋滟波光,暖风熏人。翠袖珠帘深几许,密密层层隔香风,精致的织绣地毯铺满整个地面,檀木桌上鎏金的小香炉袅袅轻烟缱绻,听得一片珠玉相撞,清脆声在静谧中格外明晰。

软塌上卧着一人,一小片初春可人的暖阳落在他脸上,只见其人面如冠玉,清雅俊逸,像是被这阳光搅恼,纤长细密的睫毛轻扇:“红染,把那帘子拉上。”他声音清澈温和犹如一汪山涧泉水。

被唤作红染的侍女欠身上前,室内顿时投下一片阴影。

“殿下,”一旁略显稚嫩的侍女看着屋内一片昏暗,年纪小的不喜欢这种幽静暗淡的氛围,张口想说点什么,“您知道霜琴今天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吗?”

燕玄以慵懒地半垂着眼,眼尾点着些温柔:“你出来便是一天都不消停地乱跑。”说的是责备的话,却不见半点愠怒。

“殿下又不怪我。”霜琴仗着年纪小难免娇嗔些。

闻言,榻上的男人含笑地垂眼看她:“我不管教你,倒叫你蹬鼻子上脸了。”

霜琴虽小,但也知道什么是“蹬鼻子上脸”,想想自己确实是,顿时有些赧然。

“说说吧,听了些什么。”

见他有意听,霜琴顿时来了劲,又突然底下声音,贼兮兮地对他说:“您知道吗?外面的人都说——咱们未来的少君杀了人!”她一双眼睛无辜地无辜地眨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话不该说。

“霜琴!”还道她要说什么,红染仆一听就在连忙怒喝道,“世子面前容得你胡言乱语!?”又对着燕玄以跪下:“殿下,是红染管教霜琴不当,才使她殿前逾矩论主。红染甘愿受罚。”

霜琴一惊,看着跪倒在地的红染连忙跟着跪下,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外面大家都这么说,她就回来这么告诉殿下罢了。

燕玄以看着地上的两人不动声色,只随意抬手压了下衣袖,淡淡道:“下不为例。”

“是。”霜琴发现红染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燕玄以不是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甚至还是德亲王爷第一个告诉他的。

“玄儿,我听人说那林舍人近日杀了个和尚?”老王爷一日突然这么跟他说。

燕玄以一愣,他向来忙于政事,没什么闲去听那些坊间传闻:“真有此事?”

“谁知道呢。”老王爷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坊间是这么传了,但到底有没有,你我又怎么知道。”

“您的意思是……”

老王爷瞥了他一眼,好笑地道:“你在外面缺心眼装多了,在我面前也要和稀泥吗?”

燕玄以失笑,勾唇道:“儿臣不敢。”

“林将军是有些势力,但要是为了那点东西就被人这么对付着——”王爷突然冷笑一声,“他们是有多怕我这德亲王府。真是草木皆兵。”他不屑道,又转头深深看了一眼燕玄以:“此中得失你自己衡量,必要时记着——不过是个林长风。”

“儿臣明白。”

“殿下。”外头突然来了声音,将燕玄以从唤回。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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