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住耿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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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身着一袭殷红色百年朝凤烟罗清纱裙,似娇弱芙蕖般婀娜多姿的身段却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像一根无形的刺,扎的耿泽简心中厌烦。

红衣华服一缓神,才注意到身后的耿老爷,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徐清浅皱了皱眉头,红唇轻启,“给我配六个丫鬟,一个伺候更衣,两个伺候吃饭,剩下负责本小姐的妆容。”

耿老爷笑着说好,他跟夫人加起来才四个丫鬟,这女娃张口要六个,看来他老友真的拿女儿当宝贝疙瘩,如今我那老友去了,谁还这么疼这女娃,想到这,耿老爷就眼圈红红,一把心酸泪差点掉下来。

“好还不快点,想让我亲自挑吗?”徐清浅不耐烦地说道,扫了扫四周,没人敢接茬,丫鬟们都死死低着头。

徐清浅踱着步子,转而说道,“这是谁的房间,以后就是我的了,赶紧把东西搬出去吧!”徐清浅注意到眼前的院子,院中有大片的竹子被雨水洗涤,翠绿醉人,薄薄雾霭在竹影绰绰中聚散流动,整个院子被装点的飘渺神秘,令人沉浸的环境,却是耿泽简的院子。

“这是小儿的房间,无妨,即刻让他搬出去,你就安心住下吧。”耿老爷捋一捋胡须,万物走阴阳,一物降一物,小儿也该有人管教管教了。

徐清浅径直走向房间,深深地吸了口气,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风流清许罔心存,凉薄入骨淡玉温,雪月成阙星帐下,幽谷风语作轻纱,耿泽简,便是我一人的夫君,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该是我徐清浅才对,什么妻妻妾妾,看上了简哥哥,就算你倒霉。

斑竹帘微卷,梳着双暨的婢女着素衣,躬身抬手,极不情愿地用眼睛偷偷打量这位新主子,看似羸弱的红衣女子露出狡黠的笑,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了下去,带着三分凉意的冷风吹,接踵而至的婢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眼中的不愿立变惊恐。

“你不服气?”红衣如火的少女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眼神凶悍,却掩盖不去万种的风情。区区蝼蚁,也敢这般越了规矩,是不把本主放在眼里不成,“是想本主亲手剜下你的眼珠,做成这屋里的香薰可好。”

院落中一小亭处,背身立着二十岁模样的男子,高瘦挺拔,乌黑的头发,黑曜石般的眼睛,背放在身后的手修长白皙,五官无一不精致,身体发肤手足无一不好看,周遭一片安静,只有鸟儿清脆婉转的叫声传来,耿泽简紧锁眉头,等待着因为这个女人到来而改变的一切。

当急切的小碎步打破了偏院的宁静,耿泽简便已知晓,他不得不面临的事情,来了。

“少爷。”婢女低头,紧咬下唇,这么无理的要求,她不敢说。

耿泽简转过身来,略一颔首,“你只不过是一个传话的,有何不敢,有什么话传,你说便是,我不会怪罪与你。”

“老爷让少爷在正院……”婢女抬眸,头却不敢抬起。

“搬出来也好,这偏院就不错,把归置好的东西与我送来吧。”曲径林幽静,偏院里小径幽长,有凉亭假山作伴,颇有诗情画意,远离喧嚣,远离徐清浅,正是耿泽简心之所向。

婢女想为公子鸣不平,但这是老爷的意思,公子竟然也乐于接受,她再多嘴,也多余了。公子喜静,这偏院便是公子平日里会友之所,想来约见朋友倒是方便了许多。

“也不知道平日里耿哥哥喜欢什么人,喜爱什么东西,你们哪个说与我听啊?”徐清浅生的极美,笑起来如归云破月,氤氲皎皎华光,却无人敢应答,生怕说错了话,就像刚刚被剜掉一只眼睛姐妹。她们不懂,名门望族,千金小姐,多是温润如玉珠,柔弱似扶柳,可为何这位,却是恶毒焕发,如修罗降世,家破人亡也丝毫不为所动,却还是折磨别人,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真心对公子好?

“虽然不及炉火,但这烛火也可灼心,若是把这烧红的瓷勺放在人的嘴上,会怎样啊?”徐清浅拿起刚刚吃过的汤匙站了起来,此刻她已换上另身衣裳,极珍贵的云雁细锦衣缓缓地滑过地面,锦丝的缎子裹着窈窕的身姿,静亦婀娜多姿,婉转间妙不可言。天下哪有男人不爱这般绝色?

“回小姐,公子平日喜欢吟诗作对。”五个婢女跪拜左右,一言一句说着耿泽简的喜好。徐清浅摇了摇头,“公子平日还喜爱研读先贤之作,商贾之作居多。”徐清浅又摇了摇头,显然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甚至厌恶至极。

“狗屁的吟诗作对,本主不关心这些!”对诗文,她狗屁不通,女子无才便是德算起来,她也就这点德了,徐清浅有些不耐烦了,这些婢女中却有个聪明的,见状言罢,“公子平日里有三两好友,其中与五公主云微月私交甚好,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了。”那婢女伺候过几次,所以印象深刻了些。

“女子。”徐清浅挑了挑眉,“可有我这般秋容之色?”

“不及小姐半分。”那婢女面不改色,神态自然道。徐清浅论容貌,天下无双。

“你唤做什么名字?”徐清浅声音轻软下来,笑起来宛若黄莺清啼,这婢女倒是会察言观色,留在身边将是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

“奴婢唤做春桃。”虽不知几分真心,但在孤立无援的简府,有个替自己办事的贴身婢女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春桃留下伺候,你们都出去吧。”徐清浅乏了,以手撑着额头惫懒的半闭着眼,等婢女走光了,她才心思一沉。

春夜徐然,无雨无风,白日的喧嚣已然沉寂,蛙池映着星子点点,恍若倒月晨影。

“公子你看这小姐,是否太跋扈了些?”晚有下人来报,说那位剜了人的眼睛,耿泽简执棋的手顿了顿,又缓缓落在了黑子处。

“早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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