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问咒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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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泽简一副了然的样子,也不打算再纠缠下去,一把捞起云微月的手腕,露出了一片葱白,云微月的脸顿时像她穿的羽丝粉裙一样充满少女的红晕。

这个举动更是让徐清浅没想到的,原来耿泽简不是不近女色,偏偏在她面前装什么玉洁冰清,她第一次正视云微月,修养很好,一股子小家碧玉相,清新淡雅的妆容更加符合其典雅的气质,耿泽简喜欢这样的女人?

“让开,我要送公主回宫。”耿泽简甚至咬牙切齿,正眼也没瞧向徐清浅。

徐清浅站在原地,遗世而独立,轻飘飘的说道,“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咯。”任由他们离开,这次她没有选择阻拦,而是自然的坐在圆凳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这样的美酒,白白浪费岂不可惜?

待耿泽简二人离开,徐清浅才抓住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好像并不解气,就连几个圆凳,也被她踢得七零八落。口口声声礼法,什么狗屁礼法,分明是不喜欢罢了。他抓云微月的手腕时,也没见得他遵从什么君臣有别,可笑。

“让公主见笑了。”耿泽简拱了拱手,酒已经消了大半,刚刚胡闹了一番,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公主不要忘了三日后我们的小聚,到时候可不要自己偷偷跑出来了,跟着二殿下才不会被皇上怪罪。”

“知道啦!没想到公子也有诸多烦恼,为公子排忧解难也是朋友应该做的。”云微月笑道,淡定自如的端庄神态,让耿泽简更加肯定娶妻当如是。

“公主未出阁,我不便入宫,怕毁了公主清誉,公主还是快快回去吧,免得宫人担忧。”耿泽简又一拱手,不等云微月拒绝,朝长安街相反的方向走去。

云微月姿态端庄高贵,但是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甲却紧刺入掌心,衣袖微微颤抖,她不是不恼,只是为了维持大家闺秀的风度,她只能隐忍不发。看上去是她赢了,说到底耿泽简的心也没在她身上,既然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

徐清浅自离开醉仙楼之后,想着回简府,但走出几步,却走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条街有将军府的遗址,她突然想过去看看。

站在府门之外,墙上都已经是一片焦黑,模模糊糊能看到昔日的繁华盛景。来来往往的人群都避着这位门外的红衣女子,还有渐行渐远的污秽之声。

“滚啊!”徐清浅大喝一声,私语声再也未响起,她冷眼看了看四周,在此处离开了。

一切如常,没有多做耽搁徐清浅就回到了简府,在外一圈,也是乏了。屋里只剩春桃伺候,其他的都被徐清浅踹下去了。

“净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生的一副魅惑皮囊,那云微月有什么好,竟让你处处袒护!”徐清浅的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右手慢慢握成了拳,紧锁的眉头藏不住她的不甘心。

春桃在一边跪着,低着头不敢抬起,也不敢言语,小姐骂的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五公主!况且……这五公主知书达礼,整个京城想做驸马爷的趋之若鹜,可是想娶小姐的寥寥无几。可是春桃不敢说,除非她不想活了。

半晌并没有听到小姐的动静,许是气消了,果然听到美艳的女人轻笑一声,“既然日子快到了,那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春桃错愕的抬起头,莫不是听错了。

“小姐想准备什么礼物,春桃这就去备着。”

“就准备一副棺材怎么样?”徐清浅坐在床榻上,摇晃着双腿,一小截玉肤露了出来,她也毫不在意,认真的样子让春桃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那可是公主殿下!”春桃脸憋得通红,未施粉黛的脸上布满惊慌。

“我开玩笑的。”徐清浅还是那副表情,让春桃分不出来真假,像送人棺材这种事情,小姐能做出来,就算对方是公主也……

“小姐,搞不好会掉脑袋的,小姐可不要做傻事啊!”春桃好言相劝,小姐不把公主放在眼里,而皇命不可违,小姐迟早会吃亏的。

“去南郊翠玉轩准备一个锦丝楠木盒。”徐清浅拿出一袋银子递给春桃,里面至少有五两银子,五两银子是春桃将近一年的工钱,春桃自然是不敢怠慢。

“小姐还要准备什么?”五两银子足以买下金丝楠木盒了。

“没有别的了,剩下的银子就是你的了。”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徐清浅心不在焉的说道。

“小姐,太多了,春桃不敢要。”

“给你就收下,好好办事就行了。我累了,赶紧下去吧。”徐清浅稍稍有些不耐烦,觉得太吵了,也觉得莫名有些空虚。

一段久远的记忆在徐清浅的脑海中浮现。有一年宫里的娘娘内斗,国师与将军是好友,正好聊起这段禁忌,而徐清浅恰好在旁,才听说了这种可怕的诅咒。

这种咒术可以杀人于无形,是一种十恶不赦的禁术,因为施咒者要承受巨大的风险,如果咒术反噬,可能会危及生命。所以这种两败俱伤的咒术几乎无人提起了,这种诅咒被称为压胜,厌胜又称魇镇,是一种可怕的巫术行为,人的身体作为神圣的器具存在,用以承载灵魂,方便法师超度,或者是用来抵挡灾害,而做一个跟人相似的器具,然后将所害之人的生辰八字及名字写在器具上,在做法时烧香,这种香要铜炉里用的香最好,叫做问咒香,这种香可以加强诅咒的力量。

“问咒香。”徐清浅幽深的眸子平静似水,距离云微月来访的时间只剩三天。

简府离大国寺有一个时辰的路程,看来得早做打算了,都说大国寺的香是最灵验的,也不知道用来问咒效果怎么样,徐清浅的脸上爬上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

公主又如何啊?金枝玉叶又怎样,还没有我徐清浅不敢做的事,明明生着一张乖巧脸,却蓄意接近耿泽简,藏得好深啊,果真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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