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谁重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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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建贤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坐得住,恨不能插一双翅膀飞到孙子身边去。

贺绪林却劝道“爸,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开车过来,和你细说这件事。”

贺建贤哪能不急啊,砚砚的视力和听力是他跟儿子儿媳多年来的心结,他们越是在他身上投放心思,对他的爱也就越多,要不是如今的医学还没有达到那个条件,他们三个,谁都恨不能将自己的眼睛移植给砚砚,让他多看一看这个世界,多看一看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建贤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退休前与国家元首商量国家大事也是家常便饭,急了一会儿慢慢地也就冷静了下来,想听听儿子说明白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等我到了再说吧。”贺绪林也很激动,他现在已经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了,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儿子终于复明的喜悦与激动中。

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蒲松雨还小不明白,他和夏柔却都懂,他们必须把这件事隐瞒得无缝,最好再想个好的方法,将砚砚眼睛突然复明的事合理化,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贺绪林现在只能找父亲聊聊,不然以他现在这急躁的情绪肯定会坏事。

“好好,我在家等你。”贺建贤挂了电话,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可他现在又哪里坐得住,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往门前的大马路张望。

给他做饭的张阿姨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贺建贤想到了什么,让她先回去了。贺建贤这小院儿里,平日里就张阿姨一个保姆,把她谴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贺绪林的车来得很快,他让保镖在楼下等着,自己和父亲去二楼书房详谈。

他拿出一台dv,点开一个视频给父亲看。

dv里踏实地记录下贺明砚在iad上写字,写爸爸、写妈妈、爷爷、小雨这些字,还有给他妈妈擦泪的画面。孙子的眼睛太过明亮漂亮了,看向镜头时,就像真的在看他一般,看得六十多岁的老人热泪盈眶,爱不释手地捧着dv又哭又笑。

贺绪林也跟着在旁边掉泪,一边哽咽着劝他,“爸你别太激动。”

贺建贤泪眼涟涟地看向儿子,哑着声音问“绪林啊,砚砚真的能看到了”

贺绪林用力点头,“是,他看到了。”

“我去看看他。”贺建贤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爸,爸,你等等,有件事我还要跟你商量商量。”贺绪林连忙拉住他。

“现在还有什么事比砚砚更重要”贺建贤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冲他瞪眼睛,他们夫妻俩倒是第一个被砚砚瞧见了,可还没见到他这个最亲最亲的爷爷呢

“不是,这件事就是跟砚砚的眼睛有关,非常重要。”面对父亲控诉的表情,贺绪林哭笑不得。

“什么事情”贺建贤听说和宝贝孙子有关,不得不耐着性子重视起来。

贺绪林将蒲松雨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小姑娘说这种契约需要靠她的魂力支撑,她说自己会想办法增长魂力。”

“小雨说她是魔族公主”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不怎么看幻想类的贺建贤挺茫然的。

“嗯,她是这样说的。”贺绪林点头。

贺建贤皱着眉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两圈,都说四月的天如娃娃的脸,说变就变,白天还阳光普照,这会儿夜空又被厚厚乌云笼罩,大风从山的夹缝中穿流而过,到了平坦地带,就成了大风,刮得窗户轻轻作响,估摸着一会儿还得有雨。

他回头看了儿子一眼,一语道破真相,“听你的说法,她和砚砚签定的这个契约怕也不是什么正道手段。”

贺建贤当然也有所猜测,不止是他,夏柔心里估计也有猜想,只是儿子终于能看见了这件事,让他们已经顾不想其他事情了。

贺建贤叹了口气,说“算了,那个小姑娘我也接触了这么久了,看得出来不是个心术不正的坏孩子,她对砚砚也是真的好,咱们且静观其变,往后再看看再说,她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满足她就行。”

贺绪林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砚砚的眼睛,你现在就让夏柔开始找一些信得过的医生,组建专门的眼科医疗研究团队,如果有人知道了砚砚的眼睛已经复明,对外就说是用新型高科技医疗器材辅助治疗,这种器材所需要的材料太过稀有昂贵,在这之前,关于砚砚的眼睛,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好。”

父子俩又私下商量了许多细节,一直到深夜才基本敲定,总之这件事对往绝不能提蒲松雨和那个契约的事情,一口咬定是夏柔出大价钱组建的医疗队给他治好的,他们也有保护这个小姑娘的义务。

说完这件事,贺建贤本来想去看看孙子,可是一来小家伙这会儿肯定早就睡了,二来他知道他现在也看不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叮嘱贺绪林,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一定让两个小家伙来他这里玩。

贺绪林和父亲说了这么多,这会儿心情也重新平静下来。他坐车回到家里,夏柔果然还没有睡。

小卧室因为两个小家伙私自签定契约,已经被炸得宛如灾难现场,夏柔今天根本没心情去收拾,就让儿子在夫妻俩的大床上睡下了。

贺绪林进屋时,看到妻子坐在床边,目光怜爱地看着儿子的睡颜,过去抱住她。

夏柔靠在他怀里,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贺绪林轻轻替她拭掉,笑了笑,说“怎么还哭,儿子看到了要笑话你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了。”

“儿子看到了”几个字实在太戳人掉眼泪了,夏柔浅浅的泪意重新变得汹涌,她努力压低了声音,又哭又笑地小声说“太好了,太好了老公了。”

贺绪林用力抱紧她,把脸埋在她的乌黑的秀发中,藏住自己通红的眼睛。

蒲家,蒲澄峰从下午在巷子口将蒲松雨接回家后,就一直有点心不在蔫,不知道在想什么,蒲松雨猜测应该是贺绪林说的那些话影响了他。

吃完饭后,家里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有蒲澄峰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半天也没出来,温婉容还问他怎么洗个碗洗这么久。

“没事。”蒲澄峰把厨房打扫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因为厨房太小,而且东西也不多,平时温婉容会把厨房收拾得很整洁,只需要把用完又洗干净的东西放回原位就行了。

蒲松雨喜欢看的那个谍战电视剧播完一集,已经在放广告了,她有点无聊,就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厨房门口,趴在门边往里看,想看看蒲澄峰在干什么。

蒲澄峰靠在墙角,望着窗户外漆黑的夜空发呆。饱含了水气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这倒春寒的气温不像是深春,反而更像寒雨萧瑟的深秋。

“看什么”蒲澄峰垂目看着小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小脑袋,那种想去扯她小辫儿的想法又一次冒出了头,手痒得很。

蒲松雨走进厨房,也学着他的样子,两条短短的胳膊努力抱在胸前,靠在墙上一脸成熟地看着窗户外面,别说两人同步的动作还真挺像的。

她奶声奶气地说“你有心事啊。”

蒲澄峰有点想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罪恶的手,去扯了一把她的小辫儿。蒲松雨皱着脸拍开他的手,仰头斜眼瞧他,“你幼不幼稚”她们幼儿园的小男生都不敢扯她的头发

蒲澄峰噗嗤笑出声,干脆把手盖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把,过足了瘾,“没事装什么小大人。”

蒲松雨撇了撇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是因为贺伯伯说想让我跟砚哥哥去市里更好的幼儿园上学的事吗”

蒲澄峰也垂目瞧她,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你砚哥哥砚哥哥地叫得很亲热嘛。”

“哎呀你不要转移话题,”蒲松雨用力抱了抱胳膊,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去啊”

“我不愿意你就不去吗”蒲澄峰对这个问题也挺好奇。

“当然啊。”蒲松雨说得特别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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