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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巡夜,楚谨出现在此处便也说得过去,秦松也看见了他,却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并未同他说话。

他们脚步匆匆,此处正是拐角之处,地方狭窄,见他们毫无避让之意,楚谨侧身向旁边让了让,月色模糊,扛着麻袋的几人又走得急,其中一人脚步一绊身子一歪,眼看着那扛在身上的东西就要摔落,楚谨就站在那人身旁,本能的将那即将掉落的麻袋往上推了推,而同时秦松身形一转,单手已将那人身子扶正。

“给我仔细些!”

秦松的声音仍带着一丝肃然,那人连连道是,几人扛着麻袋继续向前。

楚谨垂眸安静的站在一侧,接触那袋子的一刻,那种触觉让他心惊。

秦松把目光投向了他,声音仍是淡淡的,“教主身边总有些不知好歹之人,刚才这人便被赐了白绫,这便是触怒教主的下场,在我倾月教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才是。”

楚谨拱手,道:“管事说得是。”

然而话音刚落,他与秦松皆是一惊,手上的一丝殷红赫然在目,那是血迹,他没有受伤,所以不可能是他的。

楚谨唯一接触过的那是刚才那装人的麻袋,然而被赐白绫的人会流这么多血么?

楚谨静默不语,面色看不出情绪,似是完全没有看到手上的血迹,而秦松也是一言未发,看了他一眼便向前而行。

第二日,一个消息在倾月教散开。

任允公子深夜爬上了教主的床榻意图对教主不轨而被赐了白绫。

教主玉月照爱美男是众所周知,可任允公子不得宠也是事实,争宠之事在倾月教数不胜数,不得教主之心却又想方设法接近教主的,得到这样的下场也不是第一次听闻了,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阿提听到这个消息时不屑的“呸”了声,“总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这任允公子昨日还趾高气昂的模样,可谁想得到仅仅过了一夜他便再也开不了口,哼,活该!”

楚谨闻言却没有说话,他将手洗净后仔仔细细得用白布擦了擦,见状,阿提笑道:“阿谨,你的手上莫非是沾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从进这屋来你洗手已经不下三次了。”

楚谨却只是淡淡一笑,“的确是沾上了不得了的东西。”说完起身将盆中的水端出门外倒去。

楚谨刚进屋,阿提便饶有兴趣的道:“快说说,你沾上了什么东西,莫非昨日巡夜,你一不小心摔跤摸到狗屎了?”

楚谨摇摇头,笑道:“你身上一股子味,如今这个样子又不能沐浴,你的味道可比什么东西都要强,我当然要洗干净才好。”

阿提如今只能趴在榻上,他摸摸头,嘿嘿一笑,“我从小就爱出汗,而且这狐臭也是天生的,改不了,等我伤好了,我定要舒舒服服洗个澡!”

两人正在屋里说话,外间突然有人进来,却是秦松。

楚谨面色不变,拱手道:“不知管事有何事?”

阿提自小在倾月教长大,秦松对他照拂不少,见了他也忙道:“见过管事,阿提受了伤不能下榻还请管事原谅。”

秦松摆摆手,对着阿提道:“没你的事,我是来找他的。”说着眼睛看向了楚谨。

楚谨道:“尽听管事吩咐。”

秦松面无表情,道:“快些收拾东西随我去见教主,教主有令,从今以后阿谨你便是教主的贴身侍从了。”

这一决定楚谨并无太多讶异,昨夜的事他无意撞破,要不便是被杀了灭口,要不便是被放在人眼皮子底下以防泄露口径。

眼下看来,玉月照是放了他一马。

楚谨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笑,只是玉月照会直接将他安排在她自己身侧倒是出乎他意料,不过如此也甚好,更能方便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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