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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任允猛地从腰间腹带处抽出一把软剑,软剑掷出,锋寒刺目,这软剑一直被他暗自隐藏于身,几乎无人能察觉。

顷刻之间,他便飞旋起身直朝玉月照刺来,剑身泛着森寒的光,一如他冷凝的眉眼,玉月照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她不躲不避,径直迎向任允,脚下轻轻一点便如疾电一般在任允尚未觉察之时已来到他的身前,任允眸中惊诧,下一瞬,任允手中的软剑便再也不受他的控制,玉月照两指微夹剑身,那软剑便“噹”的一声折成了两半!

玉月照一掌击向任允,强大的内力之下任允狼狈的摔落在地,再抬头时唇角已渗出殷红的血迹,他却似乎不觉得痛,竟笑着踉跄站起身鼓了鼓掌,“教主果然好功夫!”

玉月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任允,只要你将你主子所谋之事所布之人详尽得告诉本座,本座便让你死得痛快点。”

任允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玉月照蹙眉,“看来你是想让本座先斩断你的双手,再剁掉你的双脚,再然后刺瞎你的双目,而后将你泡在盐水缸里让本座欣赏你垂死挣扎的模样,若是你想这般,本座倒是可以成全你。”

任允看着她的眼,那是一双亮若晨星的眸子,美丽的让人看一眼能便沉陷其中,可是这么水灵的眸中此刻却是彻骨的阴寒。

“教主果然想得好手段。”任允喘息道,脖子上玉月照的力道越发大了,任允憋红了脸,艰难的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主人养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死士,主人从不告诉我们其他人的消息,我们都是单独行动,我只知道每次与主人的通信都是通过一个叫“飞鹰”的人,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玉月照松开了手,任允顿时瘫倒下来剧烈的咳嗽,血顺着他的嘴角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扶起桌子慢慢站了起来。

玉月照的武功天下间又有几人能相抗衡,刚才那掌一出,他的五脏内府已是受伤严重,此刻能站起来全靠他撑着一股气。

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身上一寸一寸蔓延开来,他捂着胸口道:“今夜来找教主本就是我私自行动,主人若是知晓我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既然已是将死之人,那教主真的不能满足阿允的心愿喝了那杯茶么?”

落绯本是安静的站于一侧,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怎么,想以你这杯毒茶去你主人那里邀功么!”说完,衣袖一拂,眼看就要将那茶水扔出去。

任允脸色一变,极快的旋身将那茶水抢先一步拿在了手里,任允已是重伤,此刻再运功显然是自找死路,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落绯未料到他竟会夺走这杯茶,猝不及防竟被任允推了开来。

在落绯的惊诧中,任允大口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水,他的眼角,两行血水同时溢了出来,“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可那茶水却仍稳稳的在他手中。

玉月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去死?”

血水弥漫了任允的脸,模糊了他清俊的面容,他却只是看着玉月照笑,“你相信我么?”而后,他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落绯不觉惊呼一声,看向了玉月照,“教主……”

玉月照慢慢走到任允身前,在他面前蹲下,任允看着她,苦笑一声,“这杯是我唯一没有下过毒的,主人一直逼我,我没有办法,可是我不想在对你用毒了,你不知道,你容我三年,我便也煎熬了三年……”

他的手颤抖的向玉月照的脸抚去,然而却终究再也没了气力,在指尖即将触摸到那无暇的面颊时猝然跌落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玉月照看着眼前再无声息的人,良久,对落绯道:“照老规矩处理了。”

夜色越发深沉,寂静的庭院之中除了偶尔阵阵风声再无其他。

楚谨将散落的酒坛清扫干净之后便重新执起灯盏巡夜,幽黄的灯光似是这无尽黑夜唯一一抹明色,亮的刺眼。

他慢慢向前走着,夜风呼啸,手里的灯便灭了。

楚谨所幸丢了灯盏,夜风拂身,循着月色而行,倒也舒坦。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楚谨停下脚步,没有再向前行,只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走快些!”

秦松站在那些人前面,低声斥道。

这是楚谨第二次在深夜看见秦管家,他身旁那些人如同上次一样扛着一个大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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