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被叫住的小少年顺着父亲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把麦秸札在一根棍子上，而上面扎满了不少红彤彤的果子穿成的串，果子外表裹着晶莹剔透的外壳。十分诱人。

裴琢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顺着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嘴上却说，“既然爸爸你想吃的话那就……买吧。”

“哈哈哈哈。”裴牧野忍不住笑出了声。

“爸爸，你笑什么？你想吃就去买吧，我是不会笑你的。”裴琢光脖子耳朵都被这笑声笑红了，却还是严肃着一张小脸，别扭着声音冲他说。

“对对对，是爸爸想吃了，那爸爸顺便给你也带一串，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看他耳朵都别扭红了，裴牧野也收敛了笑声，不再取笑他。

“都…都可以的，随你吧。”裴琢光扭开脸，小声回复了一句。

得到儿子的回复，裴牧野自己迈着步子横穿街道去买。

从卖糖葫芦人扛着的棍子上仔细挑选了两串长相诱人饱满的糖葫芦，裴牧野付了钱拿着这两串糖葫芦往回走。

他已经看见了裴琢光忍不住往他手上看去的目光了，裴牧野忍不住嘴角带上了笑，快步走到他的跟前，准备将手里的糖葫芦举到他面前让他挑选。

然后，意外突发。

一队穿着扛着木仓的士兵快步经过，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他们动作蛮横地丝毫不顾路边的行人和摊位。一边动作粗鲁的驱赶，嘴里还带着盛气凌人的骂声。

这是程江手下的兵。

以至于眼看刚刚要到手的糖葫芦在两人交接的瞬间，滚落在地。原先红艳艳的果子，瞬间沾满了尘土。

不能吃了。

裴琢光眼睁睁看着它掉落在地上，瞬间变了一个模样。他抿了抿唇，将目光投向已经远去的那一队士兵身上，心里瞬间翻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怒气。

“琢光，别气了。爸爸再去给你买一串新的。”裴牧野看他这副一言不发的模样，以为他是在心疼这串糖葫芦，忍不住出声安慰他。却在搜寻那个卖糖葫芦人的时候，有些讶异的发现，那整束糖葫芦都被刚才经过的士兵撞倒在了地上，一整束啊。

瞬间裴牧野也有些心疼，他也是真的想吃啊。

“好了，不要心疼了。我的这串糖葫芦给你。”

小少年转回视线，有些固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牧野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到他的手里，转头看着那一队已经走远了的士兵，他们所到之处，一阵翻腾，掀起一阵阵惊吓声。于是他开口回答，“因为，他们拥有了太多的……权力。”

“权力？”这是少年第一次接触这个词，□□裸的。他发出疑问，“什么是权力？他们为什么要拥有这么多权力？”

时间过得飞快，从那次出门之后，裴琢光肉眼可见的精神消沉了一段时间。

裴牧野中间又试图劝慰，却又没有效果。好在最终少年逐渐活泼起来。

这段时间里，裴牧野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程江被高额的利益所诱惑，参与了他口中所谓的生意。而在外人看来，裴家的生意走入下坡路，名下的一些商铺甚至连一些小商家都竞争不过，最终被吞并。

不过，在程江眼里，这些似乎都不是很重要。裴家生意的衰落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而裴牧野本人的地位与话语权甚至因为那所谓的“生意”所获得的巨额利润更重了起来。

这一日，裴家的宅子外围了一群扛着木仓的士兵。

门前也停了不少隆城人眼熟的汽车。

这些都是隆城有这不小话语权的显赫人物，引起了一众的猜测。莫非，这逐渐衰落的裴家要借着这些人再次站起来吗？

不管其他人的猜测如何，此刻的裴家宅子里，往日清净没有什么人拜访的地方此时人声喧腾，竟然显得无比热闹。

裴家的数量不多的佣人面对着一众人物，显得有些吃力，在宴厅于厨房之间来回穿梭着，几乎没有闲暇。生怕让这些人物感觉到裴家主人的不周到之处。

宴厅里。

“来大家干了这杯酒。”程江举杯，有些酡红脸色带着醉意，语气里却夹着喜意。“这次多亏了我们裴老板啊，没有裴老板的帮忙，我们也不可能得到这门生意。”他说着，伸手拍了拍坐在旁边的裴牧野的肩膀。“咱们的军备马上就要更新，到时候，哼，看谁能跟咱们隆城对抗。”

坐在旁边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显然对于他口中所说的那桩生意心知肚明。于是也都一起举起酒杯，嘴里说着祝福和憧憬的话。

整个桌子上的气氛被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