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几杯酒下肚，桌上的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端着酒杯聊着什么。声音逐渐高了起来，还夹杂着几下夸张的肢体动作，而后传出一阵阵爆笑。

反倒是程江身边没人围着，一个人脸色通红坐在主位上，嘴边挂着笑，自顾自一杯一杯的倒着酒喝。

裴牧野看到这副场景，脸上带着笑，端起了一杯酒敬了过去。“程大帅，您吃的可好？‘

见是他在问，程江接过他手里的酒，回答道，“当然好，裴老板，你招待的很好啊。“他顿了顿，又问道，”裴老板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帮忙到也谈不上，只是最近因为那个生意，我需要出城门一趟，还得您的口令。“

程江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他开口提些有关权力方面的要求的准备，见他说这个，倒是没想到。于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开口道：“裴老板您什么时候出城都好说，只是，城外危险，您可要注意安全啊。“

“好，多谢程大帅的提醒，那就谢谢大帅了。“他说完，又吞吞吐吐的吐出几个字，似乎又觉得不是很妥当，于是咽下剩下的话不再提，反而是冲自己举了举杯，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江却蓦然大笑起来，因为他听到了那个人似是贸然冲动吐出的几个字，是前头他一开始对他目的的猜想，是有关权力。或许是商人权衡利弊的习惯，让那人没有突兀的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但这都不重要。

只是觉得这种对事物完全掌控的舒畅感觉让他忍不住笑意。

这难得的畅快让他咽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目光在这个宴厅里逡巡起来。

忽然，他看见雕着花的门后，冒出来一个扎着辫子的小脑袋。

他一时兴起，迈着步子走到那个小脑袋跟前。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

听到问话，那个小脑袋抬起头来，却也不怕他，反而俏生生的问他，“你手里端着的酒好喝吗？“

“你想尝尝吗？要不叔叔把手里的杯子给你，你尝尝？“蹲到小姑娘跟前，声音压低地问道。说话间，带着的酒意喷到了小姑娘的头脸上，惹得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他的心里却莫名升腾起一股快意。

密切注意着程江的裴牧野此时却突然变了脸色，匆忙向正在闲聊的对象撂下一句结束语，然后脚步匆匆朝小姑娘那头赶去。

“语烟，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当裴牧野赶到小姑娘身边的时候，另一个小男子汉也从外头的院子追着赶到了。

裴琢□□喘吁吁的停下，头脸上带着汗，冲着小姑娘问，“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快跟哥哥回去”说着扯起小姑娘的手，准备走。

小姑娘也不恼，反而从自己的小兜里掏出一个粉嫩的小手绢，替他擦额头的汗。

而刚才半蹲着的程江此刻正端着酒，饶有趣味的盯着这两个小家伙的互动。

看到这一幕，裴牧野心里一跳，开口说，“我们大人正在谈事情呢，带着你媳妇儿去其他地方玩去。”媳妇儿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裴琢光脸一红，但也很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是红着脸，却没反驳。然后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外跑走，飞快地撂下了一句，“爸爸，我带着我先媳妇去玩了。你们大人接着忙。“

看着那两个小家伙跑走的背影，裴牧野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见一旁的程江开口，口吻里含着玩味，“裴老板，这是你儿子啊？这么小就有媳妇了？童养媳？“

“对。这不是害怕这小子性格乖张脾气坏，以后找不着媳妇吗。“裴牧野话还没说完。

就听见对面的人跟着感叹了一句，“小姑娘不错啊。“

“小姑娘在哪上学啊？”

似乎是察觉到裴牧野的脸色不是太好，程江笑道：“裴老板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粗人，对有学问的人都忍不住想问问学习学习。”

裴牧野没有接这话，冲他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心里却是一沉。

程江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顺从他的话题开始谈论其他。

裴牧野转身，似乎还依稀听到他一句含着的感叹，“小姑娘真不错。”

那小姑娘当然不错，可是裴牧野却额角跳着，忍不住想要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刚才那个小姑娘叫邹语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