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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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热搜榜上也将“沈易辰和神秘女子”的话题顶了上去。还好照片并没有拍到秦穗的正面,也没看见沈易辰的人影,两个事件说不好完全没有必然的联系,只是小区门口实在有些捕风捉影的味道,还没等到沈易辰那边需要公关,公众就自动辟谣了。

沈易辰现今的城府和两年前没有可比性,秦穗不仅没有等到她预料中他的反应,甚至连相关的消息电话都没有接到一个。

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居然是沈易辰的妈妈。沈易辰的妈妈是典型的慈母良媳,端正的长相,温顺的性格,得体的举止。两年前他们分手后,秦穗曾不顾干妈劝阻跑回来,偷偷到他家来,沈易辰的妈妈发现了,也只是无奈点头,没有责怪之意。

时隔两年再见,两人安静优雅的茶馆里对坐相望,秦穗温柔的笑着,“沈妈妈,您还是那么好看。”

沈妈妈微笑摇头,“岁月不饶人,看起来这短短几年,你们也都长大了。”

秦穗乖巧安静的给她倒茶“是挺好的。”

“小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易辰现在”沈妈妈犹疑着问,欲言又止。秦穗不接话,只静静的喝茶。他们当初分手是她一意孤行,但是沈易辰绝对不会这样一五一十与沈妈妈说。沈妈妈陪伴易辰走过了许许多多最艰难的时光,哪怕是儿子最消沉的日子里也不多加以议论,她才是最懂沈易辰的人。

过了一会儿,沈妈妈似乎终于下了决心的样子,开口对她说“我今天来,是家里的意思。易辰年纪也不小了,正好给易辰看中了一个女孩子,想着这段日子让他们处一处,过了年开春就准备订婚了。”

她说的委婉,秦穗一听就明白了。沈易辰在圈子里混的太久,这次回国家里想要他赶快定下来,但是也没有枉顾他的本身意愿,打探他们俩如今还有没有希望。

“我和易辰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爱情就太幼稚了,可是有些时候,我也是没办法。”秦穗低着头无奈的苦笑,隐忍又懂事的样子与沈易辰有几分神似,“您也别为难,谁也比不过您真心对他好。我也真的希望他好。”

女孩子乖巧伶俐,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头微微低着,气质沉静,沈易辰的妈妈看着眼眶便泛红了。

沈易辰这些年只身在国外打拼,粉丝也不允许他把心思放在谈情说爱上,偶尔有绯闻也只是子虚乌有,可是她看得出来,儿子需要那样一个人。

多少次她整理沈易辰的房间,他枕头底下压着照片里,少女时代的秦穗笑的神采飞扬。儿子工作本就辛苦,还日日夜夜睡不好,为了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死撑着,她如何不希望有人能来照顾他。

虽然自从沈易辰出道后她就赋闲在家照顾两个儿子,单纯善良得很多世事都不知,加上沈易辰生性寡淡,沉默寡言,心事从来不说,很多事实就被人刻意遗忘了。可是母子连心,她知道儿子想的是谁。她多年温顺惯了,家里的事情她很少做主,此时她被秦穗这样一说,压抑已久的强烈母爱再也刹不住车,想要保护儿子幸福的念头泛滥了开来。

深冬将至。

秦穗虽然是跟组的编剧,但是工作室有其他事情,她还是回了z市一趟。

沈易辰已经好多天没有消息,秦穗心里堵得慌,但是她现在顾不得。因为在这一年最冷的时节里,她拿到了恩师顾以月的体检报告,香港最权威的医院给出的结果肺癌。

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秦穗和同事谈完新剧本从会议室出来,看见詹司翰站在走廊里等她。

同事们俱都毕恭毕敬的快步走过去,叫他“詹总”,詹司翰淡淡的回应着,把手里的烟掐灭。

许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秦穗开心得忽略了他神情里明明灭灭的哀伤。

“詹总”秦穗调皮的这样称呼他,大步跑过去抱住他,“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丫头。”

詹司翰一米九多的大个子,秦穗仰起头看他,见他神色不善以为是上次报纸上的新闻让他不快了,连忙解释“不是我故意不打电话给你,没有拍到我的脸嘛没关系的别生气别生气了”

“下不为例。”詹司翰没想到秦穗着急慌忙的是在说这个,拍拍她脑袋示意她往后面看去。

“小棠”

秦穗这才注意到詹司翰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大概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形单薄,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穗子姐姐”

听到秦穗唤他名字,顾棠再也忍不住,跑过来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这时詹司翰把顾以月的体检报告递到了秦穗手中,她神色如常的看着一连串难以理解的医学专业术语,安慰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顾棠,拜托詹司翰订了一起回香港的机票。像是失去了知觉的空心人,无爱无恨。

詹司翰头疼的把两个女孩子带上了飞机,气氛沉默得可怕。顾棠毕竟年纪小,对于她来说,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对她好的人,亲人给她肩膀,她就可以沉沉睡去。但是秦穗不一样,顾以月对她而言,有着太不一样的意义。

他侧头看着那个女孩子,乌发流泻肩头,神情冷淡,定定的看着前面不远的一小块地方,眸中一片空澈。周身清冷,舷窗外云层喧嚣远远的退离在她的漠然神姿中,泠泠然无声逸去。

詹司翰心上的事,突然穿过层层叠叠的岁月扑棱而来。美目流转是刀,眉梢点墨是刀,青丝成纨是刀,那个女孩子似怒似嗔怎样都是刀。

提刀见血。

何锐文常说,他觉得詹司翰会爱上一个清澈见底的小姑娘,像是顾棠那样的。他本也这么以为。

可是当他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秦穗时,他便知道自己完了。那个常被老师提起的小师妹,竟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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