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怀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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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幽梦里的姑娘,陈光彦只接触过花见羞,花销了近万两的银钱。

这还只是会面的价格。

若要有些更深入的亲密,不再填个万两银票,都不够格张这个口。花见羞这样的尤物不常见,楼子里旁的姑娘却也姿容不俗,个个都有不少出手阔绰的恩客。

只随意算算,便知每月的进账如何丰厚。

陈光彦实在想不透,如蔷妈妈这样豪富的人,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诱她心动。

那就只剩下威逼了。

可她既然被昭阳长公主宣召进宫,不是明摆着搭上了公主?什么样的人,能让她胆敢拂了公主的面子……

别是姑母吧!

陈光彦偷眼瞧表兄,见那侧脸仿似白玉,明晃晃天上璧人,又不由手痒了起来。

明明芳姐与桢哥同胞双生,两人也有个五分相似,可为何对着芳姐时,从未有过这般惊艳,更不会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陈光彦扭脸朝车窗看一眼,咂了咂嘴。

若要他来说,表哥与这位薛娘子都不似凡间俗人,什么昭阳公主、秦将军,都是泥猪草狗,白白亵渎了这样绝佳的人才品相。不过表哥与皇家联姻,是朝政上的事,他不好说什么;薛娘子一介女流,婚姻之事更做不得主……

委实可惜。

他心里动了念头,也知道这于世俗有些大逆不道,却还是忍不住道:“今日大殿之上,我见公主言语咄咄,像是非要坐实我与薛娘子私通、杀害盛维杨一般。”

她若真当自己是盛家的媳妇,便该知道这会离间二房与公府和陈家的关系。

身为世子妃、盛家宗妇,不以家族和睦为念,反而一心将事态闹大,先不说居心如何,首先便是她的失职。就算不知道他们二人冤枉,事情调查清楚前,也该慎重言语。

“你们家里家宅不宁,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陈光彦再一心钻研画艺,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聋子。这些年公主借姑母的势敛了多少钱财,他父亲还是提过两句的。

若白占家族便宜,轮到尽职却不肯履行,那便是家族的害群之马。

他心中正忿忿,却听表哥轻描淡写道:“我二人将要和

离,盛家便不算她的家,自然少些顾虑。”

陈光彦愕然,追问道:“当真吗?”

他倒不怕安国公与郡主不同意。这个表哥素来性子清淡,又常年静居养病,有妻房与无妻房差不了多少。况且安国公府一家四口,三个待表哥百依百顺,除非他不开口,一开口没有一个“不”字。

只是这些年都这样过下来了,怎么忽然便要和离了?

盛维桢格外严肃:“当真。”

那和离之后呢?陈光彦想起方才行宫门口,他与薛娘子之间那点似有若无的异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虽然他才思量过两人如何如何般配,真要坐实了,这心里还有些不得劲。

“预备什么时候和离?”

盛维桢答道:“端阳。”

自大梦初醒那日在叶家见到琼娘,他便迫不及待地想与高纯熙和离。只是琼娘连番遭遇麻烦,占去他全部心神,便只好暂时搁置。

“端阳是大节,这时候和离?”

“母亲说那时阳气最盛,要做做法事。”盛维桢苦笑。

公主下降盛家,明面上是公主恋慕盛家玉郎,皇帝疼爱女儿,让她心愿得偿,也是恩遇盛家。

但彼时表兄病得起不了榻,这冲喜之意人人皆知。

但凡沾上一点怪力乱神,迷信的人总是要算卦占卜、求个凶吉。姑母紧张表兄,自然更是谨慎,唯有割断两人的因果,才好提和离之事。

陈光彦想明白前因后果,忽然笑道:“那公主借陈家开的那些商路人脉,往后还给她用吗?”

陈家祖上便是行商的豪绅,几代下来早已富甲天下。德安公主下降之后,更是一跃成了皇亲国戚。

德安公主与驸马只有一女,那一支的商铺人脉便随郡主陈盈并入盛家,剩下的全在陈光彦之父陈益手中。陈光彦一头扎在丹青里,算是家族异类,旁的兄弟却都个个是经商的好手。

高纯熙一个深居内宫的皇家公主,也不知哪里寻摸来许多稀奇古怪的方子,什么香皂玻璃的,折腾了许多新鲜物什出来卖。

但做生意么,并不是东西精巧便能四路畅通,商贾间同行如敌国,逐利之时什么阴私手段没有?皇室衰微,区区一个公主的名头还真唬不住人。

她能将生意做大

、从各方分一杯羹,靠的是安国公府世子妃的身份。

旁人卖的都是庆城郡主和陈家的面子。

盛维桢一愣,像是忘了这一茬,半晌才笑道:“我不懂这些,如何获利大便如何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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