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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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貉本是皇城派来驻守塞北的将领,在连城原算得上忠心耿耿的武臣,但来了这塞北,看到焦金流石,百姓苦不堪言的景象,便对圣上有所不满,多次上书朝廷却了无音讯。

而娄月就是这时开始多次派人拉拢,最终收为己用。昨夜之事她一早就听了密探的来报,可真是出乎意料,她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想要弃大局于不顾。

"听说你的世子妃昨夜擅闯了军营?"今日的娄月穿着不似以往那般雍容华贵,一身黑色束腰摆裙,随着她走下殿阶的动作,拖曳在身后,看着殿中的男子,话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威严。

闻砚淡淡地看着朝自己走近的贵妇,语气波澜不惊:"不是擅闯,是我的下属带进去的。"

"是吗?燕首领你说说看,昨夜是怎么回事?"

娄月走下台阶,挥退了扶着她的侍女,看向一旁的燕貉。

听言,燕貉对上娄月的视线应到:"昨夜那女子虽是以将军府的令牌进入军营里,可属下发现她在帐营要地外鬼鬼祟祟,似是在窥查。"

"窥查?"闻砚轻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微勾唇角却无一丝笑意,"我的世子妃看望本王的岳父大人,何来窥查一说"

"何况,昨夜首领想对我夫人做什么,无需我多说吧。"

"所以闻砚,你就想杀了燕首领,背负诛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吗?"

娄月可没功夫听多余的话,她只想知道那姑娘在闻砚心理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嗤,"闻砚笑容泛凉,抬眸对上娄月的视线,"就是可惜了没动手,不过以后还来得及。"

要不是昨夜阿念表情太过惊恐,他不忍心在她眼前下狠手,今天站在这里的可就只有两个人了。

"闻砚,你魔怔了不成,你忘了你活着的目的了?"

"母亲,我的事自由分寸,你大可不必操心,有的棋子用不用,都不会耽误正事。"

闻砚说的是事实,皇上早就怀疑他了,才把他调来边城减少威胁,燕貉这人有没有都不影响之后的计划,只要查清一直阻碍他的那幕后之人,那么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燕貉在一旁听得身形一僵,久久不发一言,他虽一直与闻砚不和,但因着是同一阵营,不至于到起杀意的地步。

他最看不惯闻砚无论何时面上都云淡风轻,明明骨子里阴狠暴戾,却一副儒雅尊贵的好模样。燕貉为人豪放,心思粗糙的他吃过太多这种人的亏,更何况闻砚的城府颇深,令他十分反感。

昨夜除了那小姑娘确实合自己胃口外,他更想见见闻砚向来不急不躁知道了又会是何种表情。

阁楼外的雨丝毫未有减小的趋势,打在及翘的月阁檐坡壑内,汇聚成水流倾注而下,似是知道自己的来之不易,毫不吝啬地滋养着万物生息,嘀嗒嘀嗒,衬得殿内格外的静。

闻砚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娄月不能再如他儿时那般强制逼迫,谈判的最终结果是,她挥退了两人,两人的恩怨自行解决,只要不误正事。

临出阁时,娄月朝着闻砚说了一句话,虽然隔着长长的殿廊,但耳力极好的闻砚还是听清了,她说——

"闻砚,没人会喜欢你这性子的,该收的心思收好,别忘了自己存在的目的,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多么可笑,世上真的会有人生下来,就被自己的母亲判定成了复仇的工具。闻砚外踏的脚步不停,离开的背影决绝。

——

距离阿念军营遇险已过了三曜,那般意图不明地闯入,阿念以为闻砚定要对她盘问一番,这几日来白日里提心吊胆,夜里也噩梦缠身。

可闻砚却丝毫没有要再提起这事的意思,他表现得越是平和,阿念越是不安。

比起明面上的威逼利诱,暗地的揣摩探究更为可怕。

而且,这几日闻砚的表现很不正常,阿念已经不止一次发现闻砚的视线总停在自己身上,精致的眉眼中掩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阿念浑身紧绷。

这个在连城静王府时,连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总嫌自己话多娇气粘人的男人,在这边城将军府内,竟有时没事就让自己去书房帮他研墨。

种种诡异迹象,让阿念猜不透闻砚又在想些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这男人温和平静的表皮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阿念愈发惶恐不安。

阿念只能每日也强装镇定地配合闻砚演戏,可再好的演技也会有崩陷的时候。

这一夜,塞北的风各外的大,黄沙席卷了整个边城,将军府里一片死寂,阿念又做了梦——

梦里,草木灰败,满目萧条,似是即将山崩地裂般,眼前的光景不断晦明变化着。

阿念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只觉得脚底越来越沉重,头脑愈发昏沉,垂在身侧的手腕上传来阵阵刺痛,阿念垂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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