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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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快,这几年贾赦和玉芬在苏州选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江南的山水他们都游览遍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了,只想着寻个安静的地方安定下来。倒是雁声却被皇上点名,要到京城去任职了。

贾赦正气哼哼的和玉芬发脾气呢“真是个不孝子,凭什么我要跟着他们回去在这里呆的好好的,才不要回去呢。”玉芬端着一碗药进来“这是一个月第二次受风寒吃药了,大夫都说了,江南天气潮湿,你不适宜在这里了。再者了,他们是真心的担心你,生怕你在这里没人照顾”

“我好得很,是最近的天气不好。而且答应方家迎亲的日子就要到了。我打算好了,先接了孩子过来在咱们身边住一段日子。等着到了迎亲的日子,咱们亲自把她送到扬州去。听说凤丫头现在越发不安分了是不是”贾赦眉头一挑,盯着玉芬“你也不管管她”

“我怎么管呢,把孩子接过来就是了。我已经和凤丫头明着说了,若是个玩意也就罢了,注意分寸别叫大家脸上难堪。若是真的动心了,她想再嫁也好,招赘也好,和咱们无关。只说要顾全自己和女儿的体面。”玉芬知道贾赦为什么生气呢。听金陵传来的消息,凤姐竟然有个相好的。

贾赦觉得凤姐有辱门风,实在可恨,要玉芬去敲打下凤姐。但是玉芬却认为凤姐不是贾家的人了,她要怎么样是她的自由,贾家的人无权置喙。只要巧姐顺利出嫁就好了。

贾赦嘟着嘴,哼哼几声“琏儿这个没混账东西。我说他在外面也算努力了,怎么总是时运不济呢。现在刚刚混上个员外郎,他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还做官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家里才几个人,都家翻宅乱的。何况是外面呢。琏儿现在也没个正经家室,真是可恨”贾琏倒是无家一身轻,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在外面混了这些年,身边总是有几个红颜知己相伴。一旦换了地方,身边的女人也换了。

按着雁声的话说就是处处无家,处处家啊倒也风流快活。只是贾赦看着自己大儿子这么荒废下去,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玉芬无奈的说“我几次和他说了成家的事情,但是琏儿总是哼哼哈哈的,不怎么上心。你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年纪摆着呢。人家姑娘怎么肯嫁这个年纪的。前有还有个和离的正室奶奶。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剩下的便是寡妇再嫁。咱们家怎么能娶这样的呢”

贾琏现在年纪摆着,不说和他同龄的,就是雁声和贾环也都是儿女双全,兕子都是小大人了已经开始有人想要和雁声攀亲家了。可是贾琏还是这么风流潇洒的做钻石王老五呢。正经的人家谁会把女儿嫁给贾琏呢

“算了,随他去吧。妞妞什么时候到呢这些年孩子跟着她那个娘,别是也耳濡目染的学了一身毛病出来。”贾赦有点担心起来,孙女别是成了凤姐的复刻品了。

“你只管放心,孩子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再者说了每年我接了孩子来身边住几个月,你难道是瞎子啊孩子教养的很好,是个明白懂事的孩子。再者说了你觉得凤丫头有时间,有心思整天看着孩子吗她若是个男子,就是天下首富了。真是可惜啊。倒是咱们不用担心妞妞的嫁妆寒酸了”玉芬扫一眼贾赦,真是平日养尊处优太好了,家里什么事情也不管,事到临头才想起担心。

“你别瞪我啊,男女有别,这都是你们女人的事情”贾赦有些底气不足的给自己找借口。

我信你个鬼分明是在逃避责任。玉芬也不说话,站起来走了。

没几天巧姐就到了,跟着巧姐一起来的还有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凤姐到底是疼孩子的,给女儿准备了十里红妆,百万嫁妆。田地房舍,古董珠宝,家具字画,甚至连着女儿喜欢的花卉,宠物全都预备齐全了。这条队伍绵延了足足七八里地,更有个戏班子跟着一起来了。

贾赦咧咧嘴“怎么还有陪嫁戏班子和女乐的她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回老爷的话,这戏班子和女乐是我们奶奶孝敬给老爷太太的小玩意。这个班子虽然不是南边最有名的,但是着实有几个拿得出手的折子戏,里面几个小戏子也不错。老爷太太若是闷了,叫他们进来唱一出,散散闷也好。”跟着过来的管事,笑嘻嘻的递上个单子“这是二奶奶特别孝敬给老爷和太太的。”

贾赦扫了一眼,扔给身边的小厮,小厮一样样的念着单子上的东西,除了各色金银锦缎,粮食谷物和野味腊味等,还有小戏班子一个,女乐十二人。贾赦估量了下的,凤姐真是大出血了,竟然拿出十万上下的东西给他们夫妻。

“你们主子倒是发财了,以前听人家说她是金陵城的富豪了,我还是半信半疑的,当初叫她当家,闹的处处亏空,四处挖东墙补西墙的。自己做生意,不饿死了就是好事。谁知她竟然是真的有些天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我可不要这些东西。你回去和你们主子说,我和太太领她的心意。只是东西就罢了。世上没有前头的公婆和和离的儿媳妇要东西的。我也不是穷的没钱吃饭了”贾赦拿着那个单子掂量了下,扔给了凤姐的人。

见着贾赦不肯收下,那个管事忙着说“我们奶奶说了,这是她心甘情愿孝敬老爷和太太的。以前她不懂事,被人蒙蔽了。做了好些错事。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没脸见老爷和太太。老爷太太不念旧恶,反而是帮着她好几次。这是她几辈子报不完的恩。如今她手头上宽泛了些的,因此才送这些东西的。若是老爷和太太不肯收下,就是还生她的气呢她就亲自来,跪在门前赔罪。”

贾赦听着那个人的话,嗤笑一声“也罢了,说的怪可怜的。不过我可知道她素来是个会说话的。”

说着贾赦叫人收下礼单,叫那些人下去休息了。玉芬正抱着巧姐说话呢,她亲自安顿了巧姐的住处,嘱咐了好些话,才叫下人进去服侍着巧姐洗澡休息了。

晚上贾赦回来,玉芬笑着说“这会也省的你叫无聊了,凤丫头是个玲珑心思,她最会揣摩心思。这些礼物可送到你的心上了。老爷怎么还板着脸生气”

“哼,我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吗琏儿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以前我觉得是凤丫头太厉害了,压制着琏儿。琏儿没有刚性,被女人拿捏住了。谁知今天看来,琏儿不管娶什么样子的媳妇都是没出息。我真是纳闷了,他以前不是这么没担当的。怎么越大越没出息呢”贾赦唉声叹气的和玉芬抱怨起来。

“琏儿不是没出息,他是太爱自己了。也是我的疏忽,就忘了有人在他跟前教唆。若是我一直待着琏儿在身边,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玉芬叹口气,贾琏骨子里待着自私和软弱,只是以前在外面,贾赦一直有意摔打贾琏,也没有谁在贾琏耳边吹风,因此就不太显出来。

但是回到京城之后,贾琏身边人多了,离开贾赦和玉芬也远了,加上有心人在挑唆。府里的风气也不好,传闲话,挑唆主子都是全套本事。贾琏在家学里面跟着那些不成器的子弟们混,他身上的缺点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后来管家,贾琏发现不用费力读书当差,就能弄到大笔的银子,他怎么可能有上进心,只一味的奉承贾政和王氏,不断捞好处。

“唉,本性难移。不过我看琏儿现在总算是明白些了。不过也该受点辛苦。孩子安顿好了叫她玩几天,没多久就要嫁人了,可就不自由了。”贾赦一摆手,对玉芬说“你也不用费心了,我也不是瞎子。你对琏儿如何,我心里明白这呢。都是他不知好歹。难怪人家说养不熟呢。你一片心意都白费了。我不会埋怨你,还要感谢你呢。我现在闲着,就喜欢像以前的事情。当年若不是遇见你,我只怕也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罢了。”

“嗯,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听着底下的人说,这班小戏子里面有个叫荷花郎的,可是俊俏的很呢。我想好了,后天便是端午节,明天咱们先摆一桌,看看这班小戏子本事如何。”玉芬给贾赦个了然的眼神。他们夫妻多年,早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

“什么,还有个男人真是可恨我就知道凤丫头没安好心”贾赦以为那班小戏子全是女孩子呢。谁知竟然还有男人。贾赦可没什么分桃断袖的癖好,凤姐暗戳戳的送了几个俊俏的小子,贾赦有种被挖墙脚的感觉。

“不是唱戏的都是男人嘛你叫什么”玉芬故意装糊涂,呕贾赦生气玩。

“我们又不要带着戏班子各处跑码头赚钱,不过是养着打发时光罢了,顺带着亲友聚会助兴的,要男人做什么。罢了,我把他们打发了。这到底不是个正经营生,大男人在台上装乖卖丑的,祖宗也跟着丢脸。”贾赦想起来凤姐自从和离之后越发离经叛道,听说她竟然养着几个俊俏男孩子,陪着她说笑,最近听说,竟然有个什么做过翰林的隐退官员要求凤姐做正妻的。

贾赦心里冷哼一声都,凤丫头是个不守妇道的,别把玉芬也给拐带坏了。

不说贾赦心里喝醋,很快到了巧姐出嫁的日子了。方家早早地派人来接,玉芬依依不舍的送巧姐上轿子,看着她远去了。

孙女的婚事总算是完了,贾赦对玉芬说“那些东西叫他们收拾就是了,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苏州城外不少的寺庙,贾赦和玉芬决定各处转转,在佛前多烧香,求佛祖保佑这个远嫁的小孙女。

这天天气不错,贾赦和玉芬信马由缰,转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不远的地方有个市镇,隐隐传来歌舞声音。原来这是个苏州城外的小镇子,虽然地处偏僻,但是盛产蚕丝茶,又挨着苏州这样繁华的地方,因此这个镇子也很繁华。

今天正是他们酬神社日,请了戏班子在城隍庙前唱三天的酬神戏。贾赦对着玉芬说“这里的集市很有意思呢,当初雁声他们小的时候,我时常带着他们出去转转,雁声和迎丫头是最喜欢赶集的。虽然那些戏班子远不如家里请的好,但是他们两个听得津津有味,都舍不得走了。我今天带着太太也来赶集。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贾赦和玉芬穿着都是一般殷实人家的穿戴,在这里并没特别惹眼。

玉芬和贾赦带着及格下人,津津有味的逛起集市来。贾赦一会给玉芬买个绒花,一会拿起来胭脂给她试颜色,玉芬却对着那些卖干果子,蜜糖的很感兴趣。贾赦立刻叫人买了不少的果子“都是些一般的东西,根本不怎么好吃”

“咱们不过是应个景罢了,这个东西我想起来,当初孩子们小的时候都很喜欢吃。一次雁声还偷着藏了几块外头的松子糖,放在枕头下面,结果被奶娘发现了。我气的罚他抄写文章不准吃饭。”玉芬看着那些东西,以前的情景历历在目。

“好了,我们去看戏。我已经叫人在戏台对面的茶馆里面安排了包间了这个戏班子听说是京城来的,可是很有名气的。你看今天是第三天了,应该人渐渐少了。谁知却一天比一天多,附近村镇的人都来听戏呢”贾赦拉着玉芬到茶楼里面坐着听戏去了。

戏台上正上演着西厢记,玉芬只觉得那个崔莺莺很是眼熟的样子,只是玉芬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戏班子了。等着一折戏唱完,就见着一个妇女端着个茶碗,等着从台上下来的崔莺莺。

“那不是袭人她怎么在这里呢”还是春朝眼睛尖,指着那个妇人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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